【秦历九十九年秋,北原郡(原本匈奴的地界)的狼烟撕破了长城内侧刚刚升起的炊烟。
这场叛乱像一场迟来的寒潮,在草原第一场雪落下前,终于席卷了这片土地。
叛军首领阿勒坦在祭天仪式上割破了手掌,任由鲜血滴进马奶酒。
他望着台下那些既穿着秦人深衣、又裹着匈奴皮袄的部众,咬牙道:“他们教我们写篆书,却忘了草原儿女的字是用弯刀写的!”
这样的施舍,到底是谁在要!!
下方的部众痛哭流涕,拿出属于秦的史书,喊:“我们本应该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现如今马匹牧羊都白白送予了外人!!秦人他们凭什么?!”
哪怕,他们绝大多数当中,自己或者三代以内的长辈就是正宗的秦人。
事实上,草原人,本就多是由秦人组成的。
说起这场叛乱,倒也有迹可循。
当年秦太宗麾下淮安侯韩信将整个草原攻下并且一直到死前半年,也一直坐镇北原郡防止地方叛乱。
“同化比征服更难。”老将军在给咸阳的最后一封奏书里写道,“但若不成,三十万将士的血就白流了。”
——这是老将军给秦文帝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奏书。
从草原里跑出去的不是没有,据说是在另一个地方作威作福了。
其实本来北原郡就极为难“消化”。
关中的米仓都快见底了,凭什么要我们省出口粮喂那群狼崽子?!——这是无数秦人心底的声音。
大秦当时尚且在刚刚缓口气的阶段,哪里来的多余的粮食救济苦寒之地是北原郡?
可秦太宗坚决不撤兵,大有要彻底将草原同化成大秦领土的意思。
这是个孤独的决定。史官在史书上写下——“太宗二十三年,帝执意戍北原,民多怨”。
直到秦历九十九年春天,最后一批拥有匈奴时代记忆的老人(听说)都去世了。
新生的北原郡青年既不懂放牧,也不善耕种,他们在两种文化的缝隙间长大。
当朝廷派来的督邮因为税粮不足当众鞭挞一个地方贵族时,叛乱的火星终于落进了干枯的草原。
终于,翻出了弯刀。以及偷盗而来的武器。】
<打仗了打仗了!那个时候最硬的一场仗!话说这算不算秦太宗留下的锅?>
<不算!这根本原因其实就是一个——生产力问题,秦太宗离世之后,朝廷不可能也不愿意对北原郡进行可持续的经济输血。
同时北原郡那边种植又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