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燕丹久久无法平静。
他索性闭目凝神,开始在脑海中细细“复盘”他穿越以来所观察到的赵姬的日常生活轨迹。
清晨,精心梳妆,等待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的秦王嬴异人共进早膳。多数时候是失望。
上午,或在寝宫对镜自照,反复调整妆容首饰;或由宫人陪着在苑囿中散步,但步伐缓慢,眼神飘忽,心不在焉。
午后,小憩片刻,或如今天这般,找个风景尚可的地方枯坐,打发漫长的时光。
傍晚,再次盛装,期盼着晚膳时分能与夫君、儿子团聚。但嬴异人政务繁忙,十次有五六次无法前来,即便来了,也多是与嬴政谈论学业朝政,她能插上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夜晚,长夜漫漫,宫漏声声,如何度过?无非是对烛枯坐,或早早歇下。
没有闺蜜可以畅谈心事,她在秦国并无根基,与华阳夫人为首的楚系更是疏远。
没有娱乐可以排遣寂寞,听曲观舞或许有,但次数有限,且千篇一律。
没有事业可以寄托精神,后宫不得干政,甚至…连亲自为儿子缝制一件衣裳的乐趣都很少,一切皆有尚衣监操办。
她的生活,富丽堂皇,衣食无忧,却像一座精心打造的金丝鸟笼,广阔,华美,却也……空空荡荡。
她的喜怒哀乐,几乎完全系于那个身为秦王的丈夫身上。
而当那个丈夫无法给予她足够的陪伴和情感慰藉时,巨大的空虚和寂寞,便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燕丹躺在榻上,望着帐顶,心中一片冰凉。
他想起穿越前读史时,对赵姬与嫪毐那段秽乱宫闱、甚至生下二子的记载,除了觉得荒唐和为嬴政感到愤怒外,更多的是不解。
为何?嬴政对她不算差,为何要做出如此羞辱儿子、也自毁名节的事情?
现在,他仿佛触摸到了那历史真相背后,一丝残酷的逻辑。
不是因为赵姬天生放荡,而是因为……极度的寂寞,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理智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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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嬴异人尚在,赵姬的生活尚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