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
手里的糖捏的咯吱响,眼前一幅鲜活的她正暴打冯曼白,然后冯曼白落魄不堪跪地求饶的画面。
想着就很爽,可回到现实…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冯曼白傲慢的嗓音将她唤醒过来。
任真低低叹气,刚脑补的场景太激烈,这会人有些疲惫,有气无力的指着右耳朵:“这边听见了。”然后又指着左耳朵:“但从这边出去了。”
“你!”冯曼白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厚厚的粉底也压不住她涨红的脸,她将胸前一缕头发撩去身后扬了扬下巴:“我劝你最好听话乖乖放弃,不然…这个学校你待不下去是小事…”
她笑着上前一步,附在任真耳边,弄的任真耳朵眼痒痒的,往一旁斜了斜身子,冯曼白低声:“信不信我让你在京剧这个行业待不下去。”
讲完她直起身子,任真望着她细嫩白皙的脖颈吸了下鼻子,下一秒举起拿着糖果的手:“要吃糖吗?你这人活得太痛苦了,吃了糖或许还能甜一点。”
冯曼白胸前起伏越来越明显,看的任真有些脸红,她挪开视线随便盯去一处,手仍支着。
啪一声,一道冰凉划过,糖果尽数落地,任真手心顿时火烧火燎的痛。
冯曼白气急手一挥打掉糖果,结果力气有点大,手上有设计的戒指划了过去,任真的手掌很快便出现一道血印。
她抻了抻受伤的手,还好口子不算大。
她低头来回看了看,俯身将地上的糖果耐心的一颗一颗重新捡回来,还好都安然无恙。她将糖果小心装进衣兜,看着冯曼白眼神冷清清的:“难怪他不要你。”说完丢下气的跳脚的冯曼白大步流星的离开。
“吕丛不是你的,你没资格惦记着他!”
任真不理,淡定的继续往前走。直到身后没动静了,人一放松,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莫名其妙。”她低低说一声,气呼呼的。
这四个字,是在说冯曼白,也是在说自己。
以往任真受了什么委屈都会跑去家里的梨花林里卸个火,可如今在学校,水苗也一定在宿舍,想了想任真跑去玻璃房,那里没什么人,很适合一个人冷静冷静。
任真揣着衣兜捏着一颗揉啊揉一路哭唧唧的,到了玻璃房四周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细小的带着哭腔的呼吸声。
玻璃房的门紧闭着,任真绕去屋后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背靠着玻璃,嘴里低声念叨:“凭什么我就配不上他了?我哪里配不上他了?你自己争取不来拿我撒气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找吕丛去说啊。”
任真一边说一边踢开散落在脚边的小石子,把它们一个个当成冯曼白能踢多远算多远。
眼角还湿漉漉的,她随便擦了擦,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哭。但就是一想起吕丛,就会觉得很委屈,觉得都怪他,有种…他没保护好自己的感觉。
特别是冯曼白说自己配不上他,没资格惦记着他。
“对,你说的都对,我是配不上他,没资格惦记着他,我差点害的他连命都没有了,我就应该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任真气呼呼的对着空气小声嚷嚷,越嚷越不甘心,越嚷越有一种我偏要和他一起的心情。
……
这九年来,她一直惦记着吕丛,一直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她还欠他一句:“吕丛,我们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