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任真跑开后,他没有喊嗓,因为喊不出来,像失声了一样。回去时,他看见窗户下,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的赤裸肩膀,觉得好笑又心酸。
他不怪她,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需要时间慢慢适应。总之,时间还很长,他可以等。
远处,任真从小路蹿出走过来,打了一把伞,把自己笼罩的严严实实。
从江河的角度看去,像是遮阳伞长了两条腿。他浅笑,她总是花样百出,惊喜不断,和小时候一个样。
任真进屋,收了伞立在墙边。
站在楼梯处,她抬头,但不敢抬脚。江河找自己到底干什么?她还没考虑好怎么拒绝他比较不伤感情……
“来了,快上来。”声音如天女散花一般,温柔的落在她的头顶。
他逆着光站立,周身被光圈笼罩着。
“要我下去牵你上来?”
任真在心里顿足,你这该死的温柔!他要不是哥的话,说不定她还真就拜倒在他脚下了!
“不不不!我自己上去。”
上去后,她不敢直视江河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极了温柔的漩涡,凡人最好不要轻易打探。
“你在躲我?”江河靠在围栏上,他越是深情,她越是心发毛。
“没…没躲你。我躲你干什么?”任真挤出尴尬笑脸,走到他身边握住围栏,盯着楼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江河看着她渐红的侧脸,心里痒痒的。就在他几近卸下冷静外衣时,他及时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挡住了他的欲望。
“哥,你干嘛!?”任真抓抓头发,头发还潮呼呼的,贴在脸上很是不舒服。
江河嘴角画起弧度,笑道,“逗逗你。”
“……”从来都是她整江河,没想江河跟着学坏了,开始反整自己。怎奈自己还不能生气,因为他的整蛊里充满了温情和爱。
“所以…哥你找我来什么事?”任真鼓起勇气,心想早死早托生。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
江河笑,不再逗她,说,“姐回来了。”
“姐回来了!”任真激动不已,“她怎么没给我说?”
“她打电话给你了,你没接。”
“什么时候?”
“就刚才。”
任真后背一紧,原来刚才第二电话是姐姐打来的。
“姐现在在哪?”任真问。
江河流露出为难之意,“就在悦欣园外的民宿里,她说先不回来。”
“那怎么行呢?!”
江河瞥了一眼姥爷卧房的方向,任真立马领悟,姐是不敢回来。
江好曾是工青衣,戏台上的她就像是《洛神赋》里描写的那般,“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