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离开了,脊背坚挺像是从不会弯曲,总是那么嚣张又强势,不近人情。
萧长山视线落在对面空了的位置,近攥的双拳不停发抖,手背青筋毕现。
他呼吸很急促,眼睛赤红,怎么都不肯把视线落在那些照片上。
良久,良久,背部猛地垮了下来,伏在桌上哭似大笑。
他曾经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她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强迫自己平静,强迫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以前,哪怕为了她被赶出萧家,被父亲声明断绝关系,跟儿子势成水火,在外面碰的头破血流,他都没这么痛苦过。
心口像被剜了个洞,鲜血横流。
萧长山终于承认,这些年他活成了个笑话。
……
回到半山别墅,一楼客厅灯亮着。
满头白发的老者背对门口,坐在沙发处,一动不动。
背影苍老,落寂,孤独。
萧吏在门外看了好一会才举步进门,“今晚不把自己关书房了?”
“臭小子,回来就埋汰老子,下来透个气不行?”老者回头,威目横扫,“事情办了?”
“办了,萧长山要是不想接下来吃土,三天后就会去子公司报道。”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去?那个脑子被狗吃了的混账东西,一门心思在李诗情身上,未必会跟你一个鼻孔出气。”
“会来的,他没那么有骨气,痴情种也要吃饭。”
“……”等孙子走过来懒洋洋坐下,萧老爷子又道,“这个法子能管用?”
“管不管用不是我们要在意的。”萧吏嘴角噙上冷笑,后背靠上沙发,“李家的障眼法,真在意就上当了。”
萧老爷子眼底担忧撤去,隐隐浮出笑意,哼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