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行人时,陡然失声惊叫,将众人名字一一念了出来,越到后面嗓门越大,带出哽咽。
最后人影扔了锄头就往这边跑。
头发花白,一把年纪的黑脸老头,在河埂上跑起来健步如飞,脚步稳健。
因着他吼了这一嗓门,河畔上浆洗衣裳的捶打声也消失了。
紧接河边大石板台阶上瞬间站起无数道身影,远远辨认出在村口徘徊的人后,纷纷紧脚往这边冲来。
“是他张婶子回来了!哎哟喂,这都出去几年了,总算回来了!”
“快快!脚程快的后生赶紧去通知老村长家,再把村里的挨个都喊一喊!”
“对了,记得跟老村长拿张婶家钥匙!钥匙在他手上呢,别人回来了,家门却进不去!”
“大妹子,傅老哥,终于回来了呀!”
早在花发黑脸男人出声的时候,张细凤就已经把他认出来了,“哎哟,是建和,是建和啊!你跑慢点,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以为是年轻的时候呢?”
再看河畔那边冲过来的妇人们,张细凤笑着,眼角溢出泪花,哽着嗓笑喊出这些老姐妹,“喜丫奶,三嫂,李家小婶子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好,好啊!”
奔过来的妇人们听到她的话,扬起嗓子大笑。“他张婶,大家伙都还活着呢,一个没少!哈哈哈!”
“你走的这几年怕是不知道,咱们村比以前还要更出名了,多了一个名头叫长寿村,村里老家伙们一个个的都长寿,年纪最长的老村长他们,快90岁人了,骂起人来还跟年轻时候一样威风哩!”
等陈建和跟妇人们跑过来,乌泱泱一大群人汇聚在村口石桥上,面对面各自相望,皆脸上笑着嘴里大声说着,一个个的全都红了眼。
这个初冬的早晨,桃溪村热闹到极点。
哄哄闹闹的声音打碎了早晨惯有的冷清。
从村口进到村子里,走过那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小径,站在篱笆小院门前,张细凤眼泪再次潸然而下。
就连宋月凉素来冷情的性子,眼尾也悄悄泛了红。
他们离开之后,这边的时空拉开了近4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