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公公讶异:“还有谁在哪儿?”主子向来不喜欢人在身边,小时候是他亲自在身边服侍,这两年年纪大了,熬不起,便安排一些小子听使唤,却从来没有人能坚持过一个月。
小七道:“就是那位元坊主。”
“什么?”平公公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元墨靠在门边,身上裹着小七留下来的毯子。
为什么会从一个有人服侍沐浴的客人变成守门的下人,元墨自己也没弄明白。
趁着姜九怀心情不错,她提出救人的请求。
姜九怀脸上难得的那点轻悦之意消失了:“你当真不是跟着我来的?当真不知道我的船在这里?”
“真得不能再真,小人不敢有半句欺瞒。”元墨面上老老实实答,肚子里是腹诽滔天。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的船过来?
——你是姜家家主哎,你的行踪那是我等凡人能探知的吗?是我想跟就跟的吗?我半夜碰巧上来差点都被当成刺客就地解决了,要是明目张胆跟着你,现在早就投胎转世了吧?
——再说您老人家一根指头就能灭了我,我为什么要跟过来送死啊?难道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深夜跃进大江,你知不知道江面如此广阔,若是没有船只经过,哪怕你水性再好也熬不到天亮吗?”姜九怀声音抬高了一点,“你不顾性命,就是为了救那个卫子越?”
元墨知道,家主大人生气了。
但家大人气什么,元墨却有些摸不准。
若说家主大人是劝她珍爱生命,远离夜泳……就算把她的脑袋锤成一张肉饼,她也是不信的。
那,定然是嫌卫子越只不是她的一名客人,为着一名客人来扰他的清梦,显得她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