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信?”姜九怀低声问。
“因为……”元墨看着他的脸,就算是京城最好的画师,也不可能画得出这样无暇的面孔,风拂动他的发丝,云朵在他身后高远的天空上迅疾飞走,每次看到他,她都由衷地觉得这种脸不该是人世所有,“……因为那些传言说你容貌奇丑,不能见人。”
姜九怀笑了,笑声很低,从胸膛里闷闷地传出来:“真是个蠢货啊。”
又愚蠢,又可爱。
他松开手,转过身,往舱内去,行至半途,回过头:“还不过来?”
“哎,是。”
元墨只得跟上。
姜九怀却没走了,站在楼梯上,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襟口,问:“这是什么?”
那是银票。
送卫子越时她难得地良心发现,生出那么一丝拉感慨,收银票便不如以前精心,胡乱全往怀里一塞,如今银票们从衣襟里探出半截脑袋,十分好奇地张望着这个世界。
元墨低头一看,迅速揣好,脑子里还没编好说辞,姜九怀已然开口:“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问完,自答,“哦,是卫子越给的。”
又问:“他为何要给你这么多钱?”
元墨生怕他又自答出一个真相,急忙道:“借的!借的!红馆的情形家主大人您也知道,而想在扬州买个才艺俱佳的女伎,价钱定然不菲,我才问卫兄借了点钱。”
“借了多少?”
元墨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往下问,不然他老人家掐指一算,算出她有一粒金刚石……而她还把它卖了,那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