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怀再也忍不住低笑起来:阿墨啊阿墨,你要小心,露出这付模样,可别怪旁人想要欺负你。”
元墨默默地流泪。
会欺负我的只有你啊只有你!
就这样,在这个寒冷的深夜,元墨从温暖的被窝里被人挖起来,得到一个光荣的差事,替伟大的家主大人值夜。
进门才发现地上竟已铺上了红茸毯——元墨着实惊了一下,再一想,惊个屁,怎么可能是为她准备的?显然是家主大人发现大冷天的该给地板加件衣服了。
小七的毯子就在门边,元墨拎起来看了看,心想这种厚度对于南方湿冷的冬天似乎略有不敬。不过还好,她身上有件厚的。
人都被奴役了,她也不打算物归原主了,解下斗篷往身前包裹严实,然后自顾自靠在了门边上。
姜九怀回头一看,就见她已经在门边蜷成一条毛毛虫,漆黑的狐狸皮毛上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小脸。
像是有一股细细清泉从心底里缓缓冒出,姜九怀的心情止不住地好。
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姜九怀走向屏风。
屏风后就是床榻,家主大人这是要就寝了。
元墨忽然紧张起来。
往日在船上,元墨只管值夜,宽衣之类的事情自有平公公服侍,但今夜平公公不在……
所以,她要帮家主大人宽衣吗?
从小她就习惯和男孩子们混在一起,长大了更是成天和男人们称兄道弟,衙门里那群捕快在她面前会有什么忌讳?大热天衣服一脱就往河里跳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她早就看过了,可是……
一旦想象姜九怀那个样子……
元墨的脸猛地发烫,紧跟着打了一个喷嚏。
万籁俱静,这个喷嚏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