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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种决定,都是姜九怀单方面做出。

元墨热爱出门蹦哒,刮风也好下雪也好,在山林间奔跑,追逐猎物,山形再崎岖陡峭也乐不知疲。

不过现在洞里的活儿也不少,干草堆该整一整了;兔皮也该剥了风干,加上之前攒的,刚好可以再缝一床毯子;火堆灰该清理一下了;前几天不知是什么东西从树枝的缝隙里蹿进来,把盘碗打翻了几只,今天正好做几只补上。

她上上下下地忙碌,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身影布满洞内,无处不在。

姜九怀真不知道她哪儿来这么多精力。

待事情做得差不多,便盘腿往火腿边一坐,开始做陶碗。

这会儿姜九怀已经把兔子放在火上烤,

隔着火堆,只见元墨脸上溅了一点泥点子,手上捏着泥条,哼着小曲,凝神细听,只见哼的是:“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

还真是喜欢这曲子啊。

姜九怀嘴角不自觉翘起来,起身在元墨身边坐下,学着元墨的样子,将泥块搓成条。

元墨看他面带微笑,眸子柔和,心情显然不很错的样子,笑道:“想学吗?我教你!”

然而不等她教,就见姜九怀搓出来的泥条均匀平顺,盘作一圈,密实而浑圆,竟然比她手里那只歪歪扭扭的碗坯好看不少。

元墨:女娲娘娘你还能再偏心一点吗?

“怎么不唱了?”姜九怀问。

元墨便又唱道:“旧酒投,新醅泼,老瓦盆边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闲吟和。他出一对鸡,我出一个鹅,闲快活……”

她的声音清脆爽利,唱什么都好听,姜九怀静静听完,手里的陶杯也趋于完整,他道:“前面那支好听。”

前面那个曲子不甚文雅,在上等乐坊里,女伎们是不唱的,唱了会掉身份,她们唱的那些文绉绉的曲子,元墨一个也记不住,这种活泼爽快的,倒是朗朗上口,一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