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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清江之后,姜九怀没有直接去清江县衙,而是找了间客栈,洗净脸上的脂粉。

再问小二要纸笔,开始写信。

他要是写旁的,元墨不一定认得全,但此刻他写的东西,烧成灰元墨也认得。

——就是他当初题在衣袖上、又被她送给卫子越、还被他误会她一直珍藏着的那半阙词!

因为做贼心虚,元墨有几分结巴:“阿、阿九,你不会是打算对卫子越使美人计吧?可、可我早就告诉他,当初那个花魁阿九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知道,报恩的龙女最后回到东海了。”姜九怀写完提笔,笑笑,“二爷以后不开乐坊了,去做说书先生,想来也很有前途。”

元墨:“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莫要忘了,我的画像已经贴遍大街小巷,卫子越是县令,更是早就看到了。”

姜九怀将信封好,交给元墨,元墨给了小二一串钱,让小二送去县衙。

回来依旧忧心忡忡,不论是姜九怀发现诗袖在卫子越那里,还是卫子越发现阿九是家主大人,后果都十分糟糕。

也不知道是小小县城的公务太过轻闲,还是那半阙词的威力太大,没过多久,卫子越便来了。

他穿着便服,身上背了一只包袱,为官数月,身上已经有几分县令大的气势,捏着信道:“你是何人,写这信的人呢?”

元墨一笑:“卫兄,别来无恙。”

这一笑清冽爽朗,一如当初在船上分别时那般熟悉,卫子越才将她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