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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早,风吹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刀刮一般的寒意,岸边的柳树也隐隐笼罩上了一层青烟,元墨坐在船头垂竿而钓,原本是图画一般的景象,只可惜元墨的愁眉苦脸破坏了这一切。

钓了一上午,元墨耸拉着脑袋,两手空空回来。

只听得一阵扑啦啦振翅声,抬头就见姜九怀倚窗而立,好像有一只信鸽飞出去,太快了,没瞧清。

大概是她看错了吧。

姜九怀眼下已经是个孤家寡人,哪里还有人给他发信鸽?

“又没钓着?”姜九怀道,“阿墨,你钓鱼的水准几时变得和你下棋一样了?”

现在怎么可能有心情钓鱼!

元墨好想吼他。

但她不能,她得保护好落难的阿九脆弱的小心灵,她叹了口气,担忧地道:“阿九,你可有什么主意了么?就算卫子越带着他们混进了扬州,接下来又怎么混进姜家?”

她所能想到的,就是跟着卫子越进卫家,然后跟着卫老爷子进姜家。

但卫老爷子不肯将姜家情形告诉卫子越,便是不想趟这淌浑水,这条路恐怕行不通。

她甚至在想,姜九怀是不是打算又祭出“亡妹阿九”这一招,让卫子越一哭二闹三上吊,去逼卫老爷子就范?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姜九怀一手接过她手里的鱼竿,一手牵了她的手,“走,咱们钓鱼去。”

几天后的夜晚,官船驶入瘦西湖。

多日不见,瘦西湖风光如初,画舫相错,丝竹渺渺,空气里仿佛都是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