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嗓音和悦得哟,简直能滴下水来,一面说,一面已走了进来,笑容可掬,“哟,还在吃饭呢?吃好了吗?”
又看了看桌上的菜上,向小七道:“二爷这回陪着主子出生入死,很吃了些苦,你让厨房多炖些人参肉桂之类的,给二爷补一补。”
元墨看惯了平公公的冷眼,头一回受到如此春风般的关怀,简直有点不习惯。
平公公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挺拔,十分脸生,手里拎着个大酒坛子,道:“二爷,我这个一根筋,认死理,误会了小主子这些年不说,前儿还误会了你,把你的好心都当作了驴肝肺,真是混蛋。”
他将酒坛子往前一送,道:“二爷曾经请我喝了不少酒,这一坛,算我回请二爷吧。”
他一开口,元墨吓了一跳,这声音,竟然是封青!
他的头发用一枝乌木簪绾在头顶,胡子修剪过,脸上的五官终于水落石出,重见天日,一双浓眉虽已花白,仍是朝上斜飞之势,气概不凡。
身上也换了一件青色长袍,束着箭袖,长年练武的身形挺拔矫健,丝毫不输给年轻人。
和当初缩在墙角卖鱼的怪老头判若两人。
元墨接过酒坛,笑道:“我虽然请了,可封大叔你一直没喝啊,我这可是无功不受禄了。”然后真心感慨道,“封大叔,你这么一收拾,我都认不出来了。”
封青摸了摸脸,“我十几年没梳头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平公公道:“不习惯也得习惯!从今往后你可是要在主子面前当差的,总不能还是那付德性,那不是丢主子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