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遇着有官员往扬州赴任,叶守川便带着元宝坐上了官船。
可这位官员交游太广,每到一处,都有亲朋贺喜送行,一停便是好几天,接着上路之后,复又得暂停。
照这个速度,等他到扬州赴任,估计得是小半年后了。
叶守川遂带着元宝寻了条私船,一路南下。
到了扬州,两人才知道元墨过年也回不来的原因——她卷进了姜家夺位之争!
好在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二爷之名传遍江南,叶守川一打听,就知道元墨已经随姜九怀回京,两人便又急急登船,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姜家的船,寻到淮安。
“呜呜呜阿墨我可算见到你了……”元宝扑在元墨身上,哇哇大哭。
元宝瘦了不少,也晒黑了不少,可见这一路吃了不少苦。
元墨十分心疼,抱着他:“不哭不哭,我好好的呢,这不正要回去嘛……”
还没抱完,忽然怀里一空,元宝被白一和黑蜈蚣一左一右架起,扔在了旁边的坐席上。
望向姜九怀,姜九怀垂着眼睛,脸上没有表情。
平公公今夜头一回觉得舒坦——哎呀,这才是他一手带大的主子啊。
把女伎让给元墨、又给元墨把满城女伎叫来什么的,根本就是主子撞邪了嘛!
元宝向来是个百折不挠的,眼看着还想再蹭过去,元墨忙道:“阿宝你饿不饿?”
她不说“饿”字还好,一说他就发现自己饿了,然后就发现面前的席案上全是好吃的。
在元宝埋头大吃的功夫,女伎们的斗艺已经结束,一名女伎折了一枝海棠花进来,笑盈盈道:“枯坐无趣,既然人多,咱们来玩击鼓传花如何?”
击鼓传花乃是乐坊里最常见、也最不容易出错的游戏,席上传花,鼓停时花在谁手里,谁便要饮酒一杯,然后不拘做点什么,歌也好,舞也好,打拳也好,哪怕说句笑话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