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正要进去的时候,隔壁一人正推门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元墨含笑点头,对方却是脸色大变:“你——”
对方大约二十上下,生得淳朴憨厚,元墨隐约觉得有点面熟,只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他如此,便问:“你认得我?”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慢慢红起来,露出几分忸怩之态:“那个……不知道你有没有一位姐妹,生得和你差不多?”跟着又补上一句,“是不是在乐坊做丫环?”
想起来了。
去年七夕,花魁献艺之夜,就是因为求了一位守卫的下人,她才能踏进姜家大门来着。
他还把自己的衣裳给她披来了呢。
除了红姑、师父和师兄,他位恐怕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了!
换作从前,元墨大概会忍不住有点着慌,但现在的元墨可谓是久经风浪,更何况,还有高人的示范在前可供学习呢。
于是她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吃惊与沉痛:“你是谁?竟认得我那苦命的妹子?”
下人名叫阿方,自去年那天见过那个娇俏可爱的侍女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此时结结巴巴地说明原由后,元墨发出一声叹息:“是她没福。本来在红馆做得好好的,去年冬天得了一场急病,没了。”
说着,老气横秋地拍拍阿方的肩:“多谢你还惦记着她。”
阿方整个人愣在当地,好一会儿才露出了心碎的表情。
心碎归碎,对元墨却是十分照顾,领着元墨去吃饭拿衣裳见同伴,元墨本就是自来熟,何况又有人引荐,不到半天,就把库房上上上下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