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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每一个酒鬼在宿醉之后都会头痛欲裂地发誓再也不要喝酒,元墨没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她按着脑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里起码有五名樵夫在里头伐木,脑壳脆弱得像层薄绝,轻轻用力就能撕开。

头顶是熟悉的青纱帐,而不是宫中华美的丝帐,她在红馆。

心中莫名便安宁一点,她扶着脑袋坐起来,脑海里有零星画面闪过。

她好像做了一场相当剧烈且纷杂的梦,一会儿梦到姜九怀来找她,一会儿梦到自己吐了,甚至还梦到姜九怀当着她的面烧了红馆……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她的红馆还在,她的缺了一角的小桌子也还在,桌脚底下的那只乌龟也还在。

但吐恐怕是真的,因为她身上的中衣明显换过了一套,不是昨日那件了。

就凭她现在头疼成这款,显然自己是不可能想到换衣裳的,大约是真吐了,然后欢姐帮她收拾过了。

她一面想,一面下床,心里面还有隐约的悸动,梦太真实了,到现在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到红馆在火焰中燃烧。

算了算了梦而已,她给自己打气,还是早点回宫去找齐叔,也许他知道那封信的事——

忽地,整个人顿住了。

有人躺在她的床上,躺得板板正正,双手搁在胸前,安稳合目而睡,修长的身子结结实实挡住了她下床的去路。

姜九怀!

元墨揉揉眼,再揉揉眼,还是姜九怀。

她乍着胆子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手感太过真实,一点儿也不像梦,他甚至还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