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桦看到乔芸沉默,脸上的笑容越发恶毒。
乔枣花听到自家儿子这么说,立刻就又有了精神,叫嚣道:“对!这死丫头连奶奶都敢告,大逆不道!就该绞死她!”
一向心窍玲珑的宋氏也有点慌了神,她把乔芸搂得更紧了。
怎么办呀?芸儿不能被绞死啊!
气氛焦灼之时,只听乔芸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在大堂里响起。
“我什么时候告她了?她不是自己被抓进监狱,现在才提审的吗?”
一片死寂。
片刻后,宋氏如临大赦地松了口气,她恢复了镇定,连声道:“对呀!分明是你们自己入了狱被县令大人翻起了旧账,做什么要赖到我们芸儿头上?”
乔桦双眼的眼白里遍布血丝,他微张着嘴,疯狂地想着这句话的突破口,冷汗不断地往外冒,甚至浸湿了他后背的衣裳。
“但查蒙汗药一事就是她提出来的!”
他的嗓音听起来颇为干哑,这句话近乎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甚至有些破音。
但是并没有威慑到任何人。
云雪媚抱着双臂,冷冷道:“那是我提的。”
“你……”乔桦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雪媚:“人是我捡的,女儿是我认的,如今她大名叫乔闲芸,因为我先头死了的那个男人就姓乔,她是我家的小娘子,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她是你哪门子的晚辈?”
“怎么可能!”吕氏惊呼:“她刚才不都承认了她是大丫吗?”
“可眼下她就是我女儿。”云雪媚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户籍纸,啪地一声摔在案上:“县令府的户籍作证,尔等谁敢不认?”
因为当时立户籍时,云雪媚说她是益州人,却没说过乔芸是哪的,孙县丞图省事就直接让乔芸随了云雪媚的祖籍。
眼下户籍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乔闲芸,开元一十五年生,祖籍益州,迁居绛州曲沃县……更骚的是,户籍上还有她如今的画像。
吕氏还想嚷嚷乔芸在乔家也有户籍,看到这个画像后顿时蔫了。
乔家乔芸的户籍是她出生三年后才立的,后来虽然每三年普查一次,可最近一次给她补画像还是她九岁的时候。
九岁的乔芸在乔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呀?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一身的皮似乎就贴在骨头上,头发枯黄……
而画像上的乔芸更像她现在的样子,脸颊虽然有肉,但是下巴尖尖很明显,美人一样的瓜子脸,两腮像是新鲜的荔枝一样水润光滑。
两张户籍放在一起一比对,瞎子都能看出来哪个顶用。
乔桦大叫:“她怎么可能是益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