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像几岁孩子一样连干净衣服还是脏衣服都分不清的白晓陌,却还想着帮自己做家务,陆鸣庭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数落她的话来。

陆鸣庭的心里同时泛起一阵掺杂着酸涩的愧疚,但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紧迫逼人的闹钟铃声给冲散了。

他三下五除二地随便洗了洗两人的衣服,然后拿了面包还有当天分量的药放在了白晓陌的面前,并且看着她吃了下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检查了一遍厨房的煤气,反锁了阳台还有防盗门这才出了门。

陆鸣庭下楼的时候看了下表,已经七点五十五了,如无意外的话,第一节 课他又要迟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到的时候林染正拿着考勤表在讲台上点名。

陆鸣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每当林染用那双形状很好看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却隐隐露出有点失望的情绪时,就好像产生了一种自己挺对不起他的感觉。

像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陆鸣庭挺反感老师没完没了的说教,他凭直觉也知道林染看向他的目光里带有一种自上而下审视的高傲,这种感觉是不可能让他喜欢的。

但是陆鸣庭很确信自己并不反感林染这个人,因为他觉得这个人挺神奇的,还有点有趣。

明明身体差成那个样子,明明是马路上蹲久了站起来都可以晕倒的人,为什么有这么多精力做那么多事情?虽说是班长,但是也未免太负责了点,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

陆鸣庭一向顽劣的名声在外,不论是三中在一中,都没什么朋友,文化课老师也早已放弃了他。

想起那个明明面孔看起来很幼稚,却一本正经地用非常老派的口吻教育他要尽量多来晚修,尽量多听课的样子……陆鸣庭的嘴角下意识地微微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