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文说,方挚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冷静自持,往好听了说是懂事,往难听了说就是孤僻,冷心冷情,总跟养不熟似的。
所以,哪怕是被绑架,方挚所呈现出来的表现也不是大哭或是惊慌失措,冷静之余甚至还懂得和赵建兴周旋,打探外面的情况。
“你妈?嘁!那个贱蹄子哭着喊着要去报警,让你那个喊了这么多年的爹给拦住了。”赵建兴往嘴里扔了粒花生米,对着蹲在墙角一脸漠然的方挚忽然来了兴致,“诶,我看他俩还有个小崽子啊?那你在他们家不跟个外人似的?”
一直对男人絮絮叨叨充耳不闻的方挚骤然瞪大眼睛,凶狠地看向赵建兴。
赵建兴这些日子看惯了这小崽子脸上的漠然,打骂也不见得他脸上有什么痛苦的神色,此刻被他一瞪莫名觉得还挺有趣,于是踉跄着步子走到方挚面前,掐着他被折磨得已经凹陷下去的双颊,眼里迸出恶毒兴奋的光:“你就是外人,没人疼你没人爱你。你真当你那个傻逼老娘喜欢你?她早就对你这么个小崽子不耐烦了!就因为你,她在她现在那个家里受尽了白眼,她巴不得你赶紧被我弄死呢!”
边说,赵建兴边恶意地拿手拍着方挚的脸,感受到来自他的挣扎,面上也终于泄露出一丝惊惧的神色,赵建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兴奋。
“你已经被她抛弃了!她已经不需要你了!”赵建兴神色愈发疯狂,眼尾也因为猛然激动的情绪染上了一抹红。他的手越收越紧,在看到方挚因为生理上强烈的疼痛不适而留下来的眼泪时,忽然就想到了当初发现自己被妻儿抛弃的无助和恐慌。
真好,有人跟他感同身受,共同享受被抛弃的痛苦,得不到爱的无助。
赵建兴一瞬间陷入了一种极端的亢奋中。
他瞪大一双血红的眼睛,愈发用力地掐紧手下的脖颈,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从面前的小崽子身上榨取令他兴奋的因素。
“你跟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你知道你被我绑过来几天了吗?五天!整整五天!那贱人要是在乎你怎么会这么久连个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