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打开院子铁门旁边的小侧门,影山步跟着进入院落,左右打量了一番,得出的印象就是平平无奇,中规中矩。
没有记忆点的房子,没有记忆点的院子,不会过于精美,也不会过于凌乱,大约这就是隐蔽的登峰造极之处,大隐隐于市。
但从外边看,每一扇窗户都紧紧拉着窗帘,不过夜里不是很明显。
房子内部的装潢则与外侧截然相反,是非常考究的古典风格。
影山步挑了挑眉,把自己的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胡桃木衣架上,心说琴酒应该会跟工藤优作有些共同话题。
不过工藤宅是流传下来的老宅子,而琴酒本人是流传下来的老古董,所以倒也不奇怪。
琴酒看了眼鞋柜,冷淡道:“没有多余的拖鞋。”
影山步失笑,琴酒家里估计除了自备鞋套的后勤人员之外不会有第二个来客了,或许伏特加是个例外,但如果伏特加会来,那么这里不会只有一双拖鞋。
“伏特加去哪了?”影山步看了眼光洁如镜的木地板,干脆穿着袜子踩了上去,然后在一楼转了一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他有自己的任务。”琴酒接过水喝了一口,随手放回吧台。
影山步问道:“所以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琴酒看了他一眼,看得他下意识开始立刻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事了,然后紧跟着的就是对方熟悉的一声冷笑。
“你根本不记时间?”
影山步愣了愣,恍然大悟,然后有点心虚地强词夺理道:“我记了!这可是我投降的理由。”
琴酒没有听到上一次任务的太多细节,他也不关心,不过影山步既然提起,他想到什么,忽然挑了挑眉,问道:“上回出岔子了?”
“没有。”影山步没有打算说得太详细,按照琴酒的性格如果不是出了问题不会过问细节,只是含糊地解释道,“但他们好像认为这是种可以拿来控制我的毒.品。”
琴酒露出点玩味的神色,毫不避讳地直接道:“那个蠢货。”
这说的大概是朗姆,琴酒和苏格兰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可以直接被指代的程度。
影山步心说你们高层当着他们这些打工的互骂真的好吗,朗姆会不会背地里也跟波本偷偷骂琴酒啊,想想就觉得好笑。
琴酒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纸盒放在桌上:“等会自己弄。”
影山步应了一声,他坐在沙发里用手机看之后的任务,眉心皱起:“在这里怎么这么多工作,组织想建立新基地?”
“算是。”
琴酒从橱柜里拎出半瓶威士忌,倒入酒杯,然后坐回沙发,长腿往脚凳上一搭。
回家之后琴酒没有立即换上家居服,但他常服也都是方便活动的设计。陷在沙发靠背里时,身体宛若懒散伸展的野兽,衣物将肌肉轮廓勾勒清晰。银发被他随意压在身后,铺洒在软垫上,毫不在意,毫不怜惜。
但要
出月隐山说他不在乎头发吧,又怎么维护得柔顺如绸缎一样?
影山步捞了满手,只觉冰凉丝滑,从指间泻下。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问过琴酒,琴酒表示如果需要他定期去理发店做护理的话,这头发还不如剪了。
至于留长发的原因,竟然是很久以前付不起经常找理发师的代价,干脆束在脑后。在还需要大量近战、摸爬滚打的阶段,最多留到过肩便会被他一刀割断,等到了后来精通狙击,转换位置后,便得以逐渐蓄长,经年累月成为了习惯。
谁能想到理由竟然如此简单直接,倒是很有琴酒的风格。
或许赤井秀一也有类似的理由。
影山步手上搓了搓,感慨道:这是基因的强大。
琴酒自酌自饮时显得有点懒洋洋的,主要因为在家中十分放松。他在外边总像一张上紧弦的弓,即便在最熟悉的保时捷里,也能时刻注意到周围的动向。
“喝吗?”琴酒淡淡地对桌面抬了抬下巴,示意影山步可以给自己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