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不自己告诉他?”
“……”平秋默然不语。
“说实话,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放不下他,还是怕他——”话未说完,桌边手机骤响,徐修远看眼屏幕备注,又将视线投去平秋脸上。
平秋困惑,却见徐修远接着将手机屏幕对向过来,而他乍然瞧见“徐瑞阳”的备注,神色更是僵硬,仿佛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被徐瑞阳当场捉住他和他的亲生弟弟半夜苟且,还在第二天的早晨谈论有关他们那段永远无法完满的往事。
不顾平秋脸色难看,徐修远接起电话,偏偏始终望着平秋:“喂。”
对面徐瑞阳不知说些什麽,竟然引得徐修远笑了一笑。他对着平秋,回答道:“我在南边,和一个朋友住在一起——谁?”
平秋蓦地紧张,没法再听这段故意针对自身的通话,便借起身收拾碗筷而躲去水池边,接着打开水流。余光瞥见徐修远也离了座,直接去了阳台方向,平秋不由得长舒口气,任凭飞溅的水珠将他的脸侧沾得湿漉漉的。
“你们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天下午出成绩,想问你志愿,但是联系不到你。那你人呢,打算什麽时候回家?”徐瑞阳那边有窸窣的声响,大概又是那群他生意上的狐朋狗友。
“不是你让我这辈子别想回家吗?”徐修远道。
“那都是气话啊,气话能当真吗?”徐瑞阳叹气,“再说我也不想管你,如果不是爸妈每天缠着我,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现在在哪儿。但是徐修远,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是成年人了,应该对你所说的和所做的负起责任来。你一句话通知全家你喜欢——这不是口头逞能,不是图新鲜,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会选择高考前的两天告诉爸妈,然后现在逃得无影无踪,这就是你的责任吗?拍拍屁股跑人,什麽都不用解释?”
“我没有负责任?难道说那天晚上爸抽断的那根衣架子其实是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