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怀里抱了个人,走路依然是脚下生风,雷灿小跑着跟不上了,不由大叫:“雷爸爸,等灿灿。”
雷正放慢脚步,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老刘笑着说:“我没什么要说,不过你下次那个的时候,能不能等就我们俩的时候?”
雷正不说话了,老刘拿着手里的花,一下一下在雷正脸上扫着,问他:“你在外面呆了多久了?”
“没多久。”雷正硬邦邦地丢他一句。
“白叔不是不叫你去,干嘛跟着?”
“你管不着。”
“你听我们说什么了?”老刘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雷正变起脸色来,永远是他难以承受的。
“没有。”雷正仍然是冷冰冰的一句。
两个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空气,似乎变得黑压压的沉重起来。老刘对雷正的在乎,微妙的敏感的就像昆虫的触须,哪怕一点的不高兴,都有无比鲜明的感知,何况他这样板着脸。那拿着蜀葵的手,有些僵住了。老刘默默地靠着他宽阔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无意识地撕着那花。(蜀葵哭:你们家没一个好人,老刘是老坏蛋,小雷是小坏蛋。)他撕着撕着,只觉得手头一阵粘腻,原来是蜀葵花瓣的流的。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撕了一片花瓣,粘到自己眉心,又撕开一瓣小心翼翼沾到暴龙眉心,拍拍他的脸:“我给你扮花鼻子,别生气啦。”哄小孩似的,哄着他们家闹别扭的暴龙。
雷灿气喘吁吁跑过来,抓着雷正的裤管:“爸爸,我要花鼻子。”他刚刚长到雷正膝盖那么高,这位父亲大人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高大了。
雷正有气没处撒,只能叹了口气,说:“好,我们回房间扮花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雪可怜巴巴的:求……求大家原谅众怒:你已经不可救药了!!大雪跳起来:哼哼,不原谅偶偶就袭胸!
第 74 章
老刘本来觉得自己身体完全没事,他活了这这些岁数,大病没有粘过,感冒都少有。他觉得自己就跟路边长的野草似的,结实无比。谁知住了十几天院,晚上睡着就觉得身子虚浮在空中似的,耳朵里嗡嗡地响个没完;早上起来四肢乏力,头晕恶心。他虽忍耐功夫一流,雷正这个身边人又怎么看不出来?他忧心不已,无心工作,成天守着老刘。
雷正所谓的照顾,是有些法西斯政策的,比如几点必须熄灯睡觉,几点起来晨练,早上喝哪样粥,吃什么糕点,都得听他安排。老刘这一辈子,就跟他长相似的,随心所欲惯了,生活就没有这么规律过,开始几天还新鲜乐呵,过久了老男人敢怒不敢言,皮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