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骞目光从容沉静,点着卷子上的某一处,“这边做一条辅助线,先求这个角。”
“我看他好像对你有意思,老师,你不会没发现吧?”学生故作惊讶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老师的表情,想从中窥出一点旖旎的故事。
“我看你像是都会了。”陆时骞合上手里的红笔,拇指在笔帽和笔身衔接处摩挲了下,那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一会儿等你爸妈回来,我去跟他们说,你现在的学习能力已经不需要家教了,自学就行。”
“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学生当然知道走了一个老师,他那望子成龙的父母一定还会再塞一个给他,与其换别人,还不如眼前这个,起码押题押得挺准。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那学生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陆时骞就在他注视的眼神下,口吻寻常道:“我快出国了,今天是最后一节课,我跟你父母提过了。”
“啊?”学生颇为失望,“这也太突然了吧。”
陆时骞在晚上八点到家,家里暖气很足,从冰天雪地骤然过渡到迥异的温度下,他顿觉嗓子有些干哑,便从冰箱里拿了罐冰可乐出来,仰头喝下。
陈循闻见动静,关掉手机里的胎教音乐,趿着拖鞋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得急,地面刚拖过,有点打滑,他呲溜滑了一脚险些摔倒。
陆时骞眼疾手快,忙扶起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