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拖着小皮箱从老宅走出来,连老天都在祝福他,给了他难得的好天气。
他穿了件臃肿的羽绒服,脚下是一双防滑的老爹鞋,道上的积雪被车轮轧过,留下数条纵横交错的轮印,天还是太冷了,嘴里哈出的热气立马就成了白烟,他紧了紧围脖,继续朝着目的地走。
网约车师傅大概还有半小时到,他们约在距离老宅十公里远的社区公园,陈循也不是非得多走这些路,只是不好意思叫别人瞧见,省得背后说他“仆人身子少爷病,好好的公交不去坐,还打车。”
差一点就到公园了,后面开过来一辆大奔,车头打横截断了他的去路。
出来两个黑衣西装男,其中一人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循吓得后退几步,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可惜是在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大冷的天,路上哪有什么人。
黑衣人明显是个练家子,三两下就把他挟持上了车,陈循被桎梏在后座上动弹不得,手机也被没收了,他看着汽车往来时的方向开,心里几近绝望,是太太——太太没瞧上他,太太不想让他跟着陆时骞出国。
陈循求着黑衣男人让他下车,不惜把自己兑换的英镑全拿出来奉上,黑衣男人不为所动,连话都不跟他说一句。
车子越来越靠近老宅,陈循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在想陆时骞发现他没有如约而至,会不会回头来找他。
想了想又觉得可笑,那人避他不及,把他当成瘟疫一般的存在,可能吗,他应该庆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