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点钱,挑个离咱俩上班的地方都近的地段买。”宁泓说。
我估量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加点钱”不止是加一点钱,至少翻倍的钱,我说:“你别贷款了,剩下的钱我付。”
宁泓拖长调子:“邹老师,你怎么不给我发挥的空间啊。”
我夹起鸭肠,蘸了蘸干碟里的辣椒粉,说:“你如果背贷款,就没钱给我买礼物了。”
宁泓愣住,倏忽笑开,眉眼弯弯,柔和若三月春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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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背贷款,就没钱给我买礼物了。”
邹澜生极少直言心意,他不会像宁泓那样实打实的说喜欢。他总是贴心的、细致的、温柔的将宁泓放在心里,再用他自己的话语表达出来。
宁泓格外吃这一套。邹澜生的一句暗含心意的话语,足够他揣摩回味良久,像一颗奶油夹心的水果硬糖,他不舍得咬碎,慢慢将糖含化,甜进心底。
他们饱含热情地计划未来的生活,两年后,五年后,十年后,直至退休、生病、死亡。他们有很多很多时间谈论新房装修、蜜月旅游、中年危机、住院陪床。
宁泓从未如此期盼过未来,和邹澜生携手并肩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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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串串香吃了三个小时,宁泓认真地听我谈论购置猫爬架的事。
听完,宁泓说:“咱们回去用纸箱子给伊万做个楼房怎么样?”
我说:“可以试试,我动手能力仅限于做模型。”
“足够的,不会比你那些精细的立方体难。”宁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