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样子的呢?他死了会不是更好呢?
反正当初他就应该死在父亲死亡的那一刻,这么多年,他一直痛恨着那个年幼的孩子。
为什么要低眉顺眼地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为什么当触摸当父亲脏器的那些时刻,竟然没有一丝想要呕吐哭泣的感觉?
太多厌恶和憎恨堆在脑子里,复杂到齐康不想启动他缓慢的脑回路去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路线。
他随性地决定要杀掉公牛,就像回应当年庄响在异国他乡的斗牛场问得那个问题一样——他是英勇的斗牛士,他已经成长到可以宰杀庄响的程度。
后来是那些关于谢尧的梦跳出来作祟,用许许多多的清醒梦告诉齐康,他曾经遇到了一只狐狸,他驯养他,也被他驯养,最终在心里栽培出独一无二的玫瑰。
齐康蓦地心痛。
心痛遇到谢尧的时间线不对,心疼王燃没有享受到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感情。
一报还一报,在这个时空当中,应该轮到王燃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但齐康还是吻了谢尧,在快要离开之前,悄悄地把梦境里的场景换到了现实当中,如同绝症病人的回光返照。
他做好了告别的准备。
可庄天明没有放过他。他和庄响一样,用最卑劣的手法做最疯狂,背德的游戏。
齐康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他闭上了眼睛。
下午顺位发表录制的通知来得又急又快,谢尧对着倒在床板上的齐康吻了吻,抵着额头亲昵地说道:“我们盖过章了,你答应我会照顾好自己,做完手术之后会尽快回到训练营来找我。”
齐康的声音沙哑,“不是说你来找我吗?”
“我改主意了,是时候轮到你来找我一次了。”谢尧清澈的狐狸眼里满是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