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一到,天气立马转凉,地里种的二茬菜还没长成,也开始泛黄了。卓哲接连吃了半拉月的小公鸡,吃得脸色红润,天天直冒热气,胳膊上捏起皮来都带起一层小肥肉。他还让刘义成给他量了身高,没尺子,只在厅里的立柱上刻了道印子。
他一边扬着脖子一边跟刘义成说:“你说我能不能长你那么高啊?我从小就发育慢,近些年也一直长个儿呢,而且他们都说二十三窜一窜。”
刘义成笑笑,说:“你家里有我这么高的吗?”
“没有诶……”
“祖辈儿上呢。”
“我知道的反正没有。”
“那你没啥指望。”
“唉……也不用跟你一边儿高,就是觉得现在差得有点多,老得扬着头跟你说话,累挺。我再努力努力吧。”
“那下回你说话,我蹲着。”
“边儿去!”
天这么一凉,卓哲的精神头就起来了,拿出他的粮票,攥手里,摆桌上,一根一根地数。
数完之后拿起草纸,抄了份未来半年的日历,在上边勾勾画画。
总算安排妥当,他攥着根儿草棍儿就跑出来了,说:“刘财主,天凉了,是时候开仓济贫啦!”
刘义成抬头瞅瞅天儿,说:“这光天化日的?”
“也不是非得现在啊,不过你要是那么急,也不是不行。”
刘义成闻言就开始脱衣服,卓哲连忙按住他已解开的衣襟,红着脸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讨厌!难得休息一天,你不是说要到山上砍点木头吗,还有带我去摘野酸枣,还有带我去认小树苗。”
刘义成还是笑,说:“成,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