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说他,之前?!”
我猛的看向他,打断了他的话。
他点头,唇角带着苦涩的弧度:“对,很久前。”
我忍不住又站了起来,瞪大了眼:“你带他看了吗?治好了吗?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多严重?”
然而他摇了下头:“他不肯,他很怕他不正常,很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不论是哪方面,他都想‘正常’。”
……怕别人用异样眼光……
我想起我十几岁那会儿的所作所为。
辱骂、不屑、排斥……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是他女儿啊……
我难以想象当时父亲面对我的态度时的那种感受,痛苦和内疚简直要将我完全吞噬。
我全身没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继续听着:
“你出生前一两年,那会儿我和他那些年积累的所有的矛盾一个接一个爆发,一次比一次厉害。他那会儿的状态就已经不太好了,但我根本不知道,而且还因为些事对他产生了很大误解……发生了冲突。之后无意间才发现了他的状态,我想尽可能的让他逐渐恢复,但不行,好像越来越糟——连我都跟着越来越糟。我想尽可能的让他好,几乎是他想怎么样我就去怎么样……我明知那是在害他,但一看见他对我很高兴的笑,就感觉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我就没法控制自己,我就不想再松开他一点……”
他紧紧拿着木盒,注视着玉瓶,沙哑的声音里只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