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就像茫茫大海上空的孤独海鸟,失去方向感。
他拿着一个玻璃瓶装的蓝色风信子,站在那个他不能再熟悉的楼下,大部分人的阳台因为怕脱落而在外墙加了支撑的罗马柱,然而他们却都因为各种原因迟迟不愿离开这危楼。
暴雨中的危楼摇摇欲坠,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带着深深的压迫感,令人窒息。他在楼下来回踱着步子,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才最终走了进去。
他小心地把风信子放在入门处的那个巴洛克式的立桌上,环顾四周一片漆黑,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轻轻走到卧室取了套干净的衣服,在走向卫生间的路途中,一边解开衬衣的扣子和腰带。衣服全部被雨打湿,紧贴在身上,紧绷绷的,就像是一层厚重的茧壳。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阵低语,“你终于回来了,冯慕。”
冯慕一怔,原地呆了几秒,原来白枫依然清醒。他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又是后半夜了,“你不困吗?”冯慕说。
“你去跟踪陆语了?”
冯慕警醒地每个房间看了一遍,发现熟睡的苏珊后说,“又被你猜到了。他没有去找魏开良,也没有发送任何信息,没有打电话,跟你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