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盛时看了看穿着一次性雨衣、脚上带着鞋套的庄晏,咬牙把自己的录音笔别在庄晏衣领上,万分嫌弃地挥了挥手,让庄晏赶紧滚下去拍照,早死早超生。
车上空调开得十足,盛时瘫在副驾上心不在焉地按手机。庄晏话多且密,太聒噪,他在身侧的时候,盛时很难专心想其他事情。
正韬集团并没有参与滨海度假村的项目,这让他稍稍放下心来,继续心无旁骛继续查方圆能源。
一种说不通但又强烈直觉占据了他的头脑——这边黑砖窑劳工被殴打致死,那边滨海度假村施工现场就挖出了死尸,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可这想法太过匪夷所思,盛时不敢妄下结论。“还是要问问楚云帆到底掌握了什么信息。”他想。
庄晏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站在车外脱一次性雨衣和鞋套,刚一打开车门,盛时立马缩到副驾角落里,抄起车载香水挡在自己跟庄晏之间,试图创造出一片屏蔽结界。
“干啥啊?”庄晏非常不满,“至于吗你?”
他把录音笔从领子上摘下来扔给盛时,看盛时翻出张酒精棉,嫌弃地擦了又擦,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搭档是个矫情的龟毛男。“一大男人洁癖比姑娘还严重,你是不是有毛病?”
盛时不理他,两根手指捏着录音笔丢进副驾旁边的置物盒中,静候其自然风干。
有那么一瞬间,庄晏心里涌起难以名状的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盛时。一个这么好看,这么爱干净的人,在黑砖窑里关了十来天,这十来天是怎么忍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