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游景,怎么可能是因为新鲜,我和他认识二十二年了。”
“新鲜” 这两个词太微不足道,丝毫不能撼动陈召南和游景一起度过的二十二年。
陈枞怔了一下,说:“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当然你不会听我的话,但你不应该让你妈妈伤心。”
“即使我现在立即和女生结婚,她也还是会伤心。我爱游景这件事实不变,她就会一直伤心。”
陈枞把话说得再重,陈召南也不会有所改变。
母亲的伤心和儿子的伤心究竟谁更重要一些,陈召南找不到答案,也想不出完美的解决方式。
陈枞送陈召南回家,气温层层拔高,街边的绿化带最近长得茂盛,环卫工拿着一把很长的剪刀,把绿植修剪方正。路边堆积着杂草,好像能嗅到植被新鲜、稚嫩的汁液味。
陈枞还在尝试用温和的态度感化陈召南:“你才二十八岁,不管是玩乐队还是和男人在一起,都有资本去挥霍时间,但激情过后呢?”
陈召南在下车前,对陈枞说:“对于热爱的事物和人,我会永远保持激情。”
在单元楼门口,陈召南见到同样穿运动装的游景。
游景提着豆浆和油条,塑料袋里附着一层热气,他看到陈召南后放下了手机,站在树的阴影之下,等待陈召南向他这边靠近。
陈召南的手指弯曲了一下,好像肌肉的自动反应一样,很奇怪,但又令陈召南心跳加快。
敲鼓敲得久了就产生肌肉记忆,熟练地敲出每一个拍,带有陈召南独特的个人风格,不论玩多少年乐队,就算玩到手拿不起鼓槌,陈召南也会因摇滚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