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闻天意识到一切时偏偏又太晚,而他们之间说不清谁亏欠谁更多些,闻天话一出口就后悔,可除了这样没有办法再留住江逢心,所以干脆让他一辈子愧疚——江逢心足够傻,所以不反抗,就像江家人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他,他往生的绳索再次被弄断。
在手术室外等候的过程漫长而折磨,闻天盯着虚空的某处,转动手指上的戒指,和那天他随手扔到一旁的杂志上的折页上面款式稍有不同,但一样低调日常,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
江逢心太过了解他的每个习惯。
也像江逢心的气息,缓慢又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房间和生活,让他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变成有所畏。
他站起身,在手术室外踱步,又坐下,拇指按摩太阳穴,然后又站起,反复多次,躁动难安。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概很久,手术室的灯灭了,霍庭予出来时额角带汗。
“还好,闻总不用担心。”他说,“只是穿刺而已,积液太多了,后续需要好好调养。”
闻天点头。
下午他没去公司,就在病房外等着,在霍庭予得空时一直问江逢心的情况,脸色很严肃。
闻天一直不怎么爱笑,霍庭予能察觉出来,以前还好些,自从他去了海苑后就没见过闻天的好脸色。
时间不早,闻天看了看表,跟他道别。
晚点时候,闻天提着便当包进了病房,有医护人员在给江逢心检查,他就站在一旁,高高大大的一个,手里的便当包还是江逢心挑的,图案是一只黑脸小羊,很幼稚。
闻天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滑稽,没人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