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逢心似乎都能感觉得到。

“我不是怕死,”江逢心哽咽得断断续续,“只是我怕这种感觉,明明我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会……”

在闻天把江逢心接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江逢心吃掉并不感兴趣的饭菜,数不清的药,承受每次治疗带来的疼痛,配合医生做检查。

闻天想,这大概是江逢心的自我暗示,要活着,如果努力的话大概会有一点点反转的余地。

“别乱想,”闻天把人揽在怀里,很轻地拍着他的背顺气,“胆小鬼,杨文很靠谱的。别怕。”

“我在呢。”闻天贴了贴他被压得有些塌的发顶,“我在这,心心,不怕。”

有那么一瞬间,江逢心被扯回了两年前,他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外面没有打雷。”

“什么?”

“以前打雷的时候,”江逢心窝在他怀里并没有动,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

闻天怔了怔,说:“我没意识到。”

江逢心从他怀里抬起了头,黑暗中只能看到眼里点点的水光,问:“什么?”

闻天便笑了:“看见你害怕,就这样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他们“恋爱”时的某个瞬间,闻天就把这当成了一种习惯,只有自己在他身边时,江逢心才不应该害怕任何事,打雷是,手术也是。

所以有一段不算长但着实很好的日子里江逢心相信他和闻天可以这样走过每个难关。

“嗯,”江逢心闭上眼睛不再回应,只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