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城一怔,被扣握着的手指僵住,因为他听得出来,钟恪行没有撒谎,他说伤心,就是真的伤心。
“我很伤心,”钟恪行继续说,“因为你有事情,最先想到的不是我,是别人。”
“不是这样的,”蒋小城解释道,“我有想到你啊,只是陈哲,他有在杭宁做中介的朋友,所以我——”
钟恪行发现了,他非常不想在蒋小城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蒋小城能感受到,及时地止住声音。
钟恪行调整了语气,心平气和地道:“至少,你应该问问我,和我商量,我不是外人,我们的关系——”
说到此处,停了一停,捏紧蒋小城的手,又松开,继续说:“我想帮你,想和你一起分担。你换位想一想,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困难,不去找你,也不同你讲,你会怎么想?”
蒋小城是最容易共情的人,听他这么说,再略略一想,才明白钟恪行为什么会伤心。
凑近些抱住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层。”
找找犯错时也是这样的动作表情。
钟恪行轻轻抚了抚蒋小城的后背,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略略推开些,让两人的身体稍稍分离。
在蒋小城不解的目光下,不太自在地说:“我,我那天对你说了不好的话,对不起。”
十分郑重地做出承诺:“是我太冲动,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后不会了。”
蒋小城知道,他说的是那天早上的事,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没什么的,再难以入耳的话,他也听过。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确实是自作主张,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其实我有时候,明明自己做不来,需要帮助,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我会慢慢改。”
好好的沟通商量变成了道歉大会,两人对视,都忍不住笑了,头顶的乌云散开,空气中弥漫着雨过天晴的清新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