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呜许愿!”他把头埋在了客卧的床上,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早就把一切许愿的东西换掉了,还像狗一样极力趴在床上嗅闻青年根本没有残存的淡淡体香。
他已经疯了。
在许愿死的那天就疯了。
他一直看到许愿的幻觉。和幻觉对抗,甚至为了证明自己不爱许愿做出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
床单上的味道只是洗衣液的味道,但就是让他闻出了一点许愿的体香,让他极其安心。
“对不起。老婆……”他哭得很惨,药性助长了他的疯劲儿,“我不气你了你回来吧,许愿。”
许愿许愿许愿。
老婆老婆老婆。
刚刚是条疯狗。
现在是条死了老婆的疯狗。
他跌跌撞撞跑到了杂物室,踩着碎瓷片没有感觉疼痛似的将自己围在了许愿的衣服被褥里。
丧家犬。
再也不会有人对他那么温柔了。
对他说:“我喜欢你啊先生。”
先生丢掉了老婆,成了一条丧家犬。
从前伪装的恨,扒开之后成为了早已变质的爱。
-
我好难受。
我开始恨他了。
-
“我爱你。”
他哪里都疼,好像在流血一样,但却在爱人的气息包围里隐约看见了爱人的浅笑与告别。
“我爱你的。”
他用尽力气,抱住了一场虚无。
-
闭上眼睛前。
谢时禹突然想起来。
“我的爱人在玻璃瓶里。我要把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