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田思鹊用冰冷的口吻威胁他,在不呼吸和滚出宿舍间选一个。
要么,田思鹊用冷酷的眼神射杀他,以宿舍中间的地板砖缝为界,告诉他过线者死。
伊书鲤开始祈祷,希望浴室不要在田思鹊的床铺同侧,不然他只能要么每天跑半个学校去公共澡堂洗澡,要么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发烂发臭了。
做足了心理建设,伊书鲤推开了宿舍门。
和曲恪 “打理” 过的宿舍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田思鹊没有拉窗帘,整个宿舍都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清爽的气息。
阳台上摆了两盆吊兰,晾衣架上晾着学校统一发放的蓝床单和蓝被子。
西侧是田思鹊的床铺和书桌,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护栏上挂着收纳架,放着几本单词书,书桌上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地摆着书和试卷。田思鹊正背对着他伏案做题,蝴蝶骨撑起单薄的衣裳,像是那一片雾灰色下藏着一对敛起的翅膀。
田思鹊没有听到他进门的声音。
伊书鲤走路像鱼自荷间摆尾而过,不带一点声响。
他搬着行李箱进屋,轻手轻脚地关门,轻手轻脚地敞开行李箱,又开始重新打理自己的地盘。
他带的衣服不多,除了两身换洗的校服,都是妈妈替他买的爆款。
伊书鲤是富三代,家里有钱,但在学校里大概只有曲恪知道。
因为他节俭低调,除了食堂只吃打着取材天然健康无公害旗号卖得死贵又难吃的三楼,都和平常学生没什么不同,甚至看起来更穷,笔都不舍得买新的用,批发价买的黑笔芯装了满满一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