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鹊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因为有勺子挡着,送进他嘴里的枣想吐也吐不掉,而且已经沾了他口水的东西,吐掉大概最终归宿也只能进垃圾桶,田思鹊只得用牙齿将果肉一点点磨下来,将带着独特香气的甜味咽下去。而枣核被他按在舌头底下,既不好吐出来,也不想咽下去,有些进退两难。
他此时的心情也是如此。
伊书鲤看出了他的纠结,而在把情绪压下去后,他也察觉到田思鹊拒绝他,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或单纯想吊着他,可能另有隐情。
他笑嘻嘻地给田思鹊安排台阶下,却又不肯放手:“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一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既然我喜欢你,我可以从今天开始追你,追到你肯放下一切顾虑接受我,或直到我对你失去兴趣为止。”
“当然,你最好不要幻想我会在得到你前放弃,因为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伊书鲤骄傲地挺了挺胸,“我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不仅有钱,还有运气,你不让我喜欢你,我偏要把你追到手。”
话说完了,他的手也已经举累了,伊书鲤看着被他说得从耳尖红到脖子的田思鹊,心满意足地收手。
勺子的主动权刚回到田思鹊的手里,他便十分机械地开始舀粥吹粥,然后递到伊书鲤的嘴边。
田思鹊看着还算镇定,但勺子里粥表面泛起的涟漪还算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
“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啊,” 伊书鲤忽然想起之前刘荣说的,猜测田思鹊是在被体育老师放行后直接过来的,“马上就一点了,再不吃点什么,下午跑步时晕倒了就不好了,我不饿了,剩下的你吃吧,等会儿你还得费力气把我扶回操场呢。”
田思鹊这才收回了发散的思绪,垂眼看着碗里只下去薄薄一层的粥,道了一声 “好”,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粥。
就算不饿,只看着别人吃东西也是种折磨。
伊书鲤的嘴表示它不太想闲着,嘴角的疼痛愈发明显,伊书鲤开始疯狂想念胖头鱼和山药脆片,他只得将目光从田思鹊身上挪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