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京大离职已经快一年了,师生也很久都没见过面了,樊笼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眶微红,张了张嘴,又背过身去抹眼泪。
这一年樊笼受到的打击也不小,最亲近的孙女和学生都离自己而去,搞得他都没法全心全意做研究了。
人越老,老得就越快,明明感觉没过多久,秦思远看着他仿佛老了十几岁,那头扎眼的金色假发不见了,稀松的白头发杂乱地堆在他头顶。
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体会到恍若隔世的感觉,不仅是对于恩师,也对他中途夭折的学业,平心而论,他依旧很热爱医学。
樊笼擦干眼泪,转回身像以前一样训斥他:“臭小子,不好好搞研究,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干他。”秦思远一边下楼,一边指向陈茗。
樊笼老脸一红,心说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
之后秦父秦母也下来同樊笼打了个招呼,原来他们之前就有交情,这事儿连秦思远都不知道。
当秦思远淡淡的目光投过来时,秦母一点都不心虚地说:“我们之前是找过樊老,让他有事没事帮衬你一下。”
秦思远没作反应,却也不生气,有捷径可走,他不会死脑筋地绕远路,只要不伤害到他的利益和陈茗,他都可以视而不见这些小动作。
临走前,樊笼还是忍不住问:“喂,臭小子,你还回来吗?”
秦思远默然,看了眼陈茗,才坚定地点头:“嗯。”
樊笼难掩喜悦,激动地说:“那你可得赶快点,不然老头子我的衣钵就得便宜别的小崽子继承了。”
“知道了。”
他一走,秦母就收了笑,皱眉问道:“就这么让小妮子走了?”
陈茗苦笑一声:“她疯疯癫癫的,什么也问不出。”
“那就用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