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的眼珠子动了动,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话。
好半晌,他才“哦”了声,把目光重新放到陈茗身上,向顾子航方才那样,在陈茗耳边一刻不停地说着:“混蛋陈茗,醒过来。”
“你都睡了这么久了,饿不饿啊?”
“陈茗,起床了。”
。。。。。。
“陈茗。”
他生平第一次一天内说这么多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时候卡壳了,怕陈茗以为自己不在了,便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证明自己一直在他身边。
这一生,他都逃不开这两个字了。
樊笼早在他说完第二句的时候就打开门走了,人老了,看不得这些。
门外,几个年轻人围着他担心地问:“樊老,陈茗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他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
从医生那里得来的资料明确显示,陈茗的各项生理机能在一天前迅速下降,这在医学界并不罕见,结果通常都是“一去不复返”。
对此,他们也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患者自己。
与此同时,陈茗在冰与火之间煎熬着,眼前一片漆黑,有什么在毫不手软地撕扯着他,一会上升一会儿下坠,直到有一方胜利,他被拖着一直往下掉,不知道有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