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沿江在盛饭,叫我去洗手,我应了一声,绕过桌角的时候看到桌子对面的板凳上露出一截衣角,我以为是我看花眼了,等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我绕过桌角,愣住了。
我算是知道周沿江为什么打我了。
周沿江这时候刚好从厨房出来,斜我一眼,“看什么看,吃饭。”
和我大眼对小眼的某个小崽子欢呼了一声,从椅子上爬起来,笨拙地拿了筷子等开饭。
“周沿江,”我问他,“你把你儿子带来做什么?”
我第一次见这小崽子的时候他才一岁不到,是个丑陋的红猴子,现在倒是顺眼些,有了点人样。我扫他一眼,再对照周沿江的外貌,发觉他们竟然有几分相似。
心里涌起一股果然如此以及竟然如此的复杂感情。
周沿江说小崽子学校放了个春假,呆在家里没事儿做,正好给我作伴。
“周沿江,你刚刚说,谁给谁作伴?他还没我小腿长,你让他陪我,你不怕我一个不留神把他坐扁了?”
“你敢坐扁试试看。”
小崽子斯斯文文地夹了一根豆角吃,发现我在看他,犹豫了一下,把还沾着口水的豆角夹到我碗里。
“小鱼吃。”
我怀疑我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小崽子眨眨眼,仿佛听不懂我说什么一样。
“别吓唬小孩,”周沿江说,“好好吃饭。”
第二天周沿江一早出门,顺便把我从被窝里扒拉出来,让我带小崽子去冰场溜冰。
我困得要死,“你让他在楼下滑旱冰不行吗?”
周沿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