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房间是欧式风格,大红色的地毯和缀满繁华的壁纸,金色的琉璃灯点亮四周。
房间内有一扇窗,窗帘是厚重的整面天鹅绒,底端坠着黄色的穗子,我试着推了推窗,果然是假的,推不开。
就在我准备收回视线、检查屋内其他地方的时候,手边的黑色钢琴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本来以为是什么动物,兴许是只真的老鼠也说不定。但是当我绕到钢琴边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
那是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层层叠叠的红色蛋糕裙的女孩。
她衣裙破败,沾满污渍,齐肩的长发被剪成参差不齐的样子,似一把枯草。那张隐匿在阴影中的脸非常的小,面黄肌瘦,衬托得眼睛尤其得大。
她畏惧地往角落里躲,那身蓬松的红裙跟着她的身体一起颤抖。
赫伟明明说过这里没有人——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一点什么别的声音,我皱着眉靠近她,轻轻拨开了她的长裙一角。
布料下纤细的脚腕被铁锁环住,通过一段大概一米左右的铁链固定在墙角凸起的铁环上。
刚刚听到的杂音就是铁链在地毯上滑动发出的声音。
她和这房子竟然是相连的。
怪不得,赫伟当然说这里没有人,因为这个女孩只是游戏背景的组成部分——因此当然不被当作是人。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她脚腕上经年累月磨损出的凹痕,应该是伤过后又换了皮,是一圈更为紧窄的粉红色的皮肤。
她蜷缩的地方的地毯和别处地毯的颜色都不太一样,脏污更甚,地毯上原本轻柔的绒毛都粘接在一起,一揪揪的,像是湿了之后粘接在一起的发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