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觉了,”林懿行一只手撑在门上,垂眸去看躺在被子里的一小团,“还不上床?”
聂嘉言抱着小熊背对着门,听见问话闷声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端的是生气的语气,但是因为声音太过软糯,听上去反倒像在撒娇。
林懿行走过去,蹲下,用食指隔着被子轻轻戳了戳那截支起来的小肩膀,“晚饭没吃饱,还是作业太难了?”
说起作业,他又问:“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你是不是没写?”
聂嘉言被他问得烦了,就躲进被窝里不说话。
林懿行觉得他可能有点厌学情绪,刚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还没来得及张嘴教育,就看见聂嘉言又哭了。
泪珠子顺着下眼睑滚落下来,没一会儿就把小半张脸打湿了。
有人哭起来很丑,有人哭起来很好看,毫无疑问,聂嘉言就属于后者,否则以他一天不知道要哭几回的属性,林懿行早就烦他烦得丢出去了。
伸手拨了拨他哭得潮湿的睫毛,林懿行觉得无奈又奇怪,“怎么又哭上了?就这么不喜欢上学?”
“不是.......”
聂嘉言用小手抹着眼泪,“你为什么没来接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林懿行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聂嘉言是在说自己答应过接他放学但是没去的事情后,就问:“就为这个?沈叔不是把你接回来了吗?”
“不,不一样,”聂嘉言哭得有些打嗝,“说,说好了来,你就得来。”
林懿行见他每说一个字,就得抽一口气,觉得好玩,又还夹杂着一些什么别的情绪,顿了片刻,就伸手把人抱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