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脱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篮,他边挤沐浴露边打开墙上的花洒。
温水把沐浴露打出了泡沫,浓郁的味道弥漫开来,逐渐汇入潮湿的雾气里。
聂嘉言正洗着,突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蹭到了他的后腰,摸在了那道被钢筋扎穿的疤上。
“你当时,疼不疼?”
林懿行离得很近,身上大半的衣物都被热水浇湿了。
他垂着头,目光很心疼,也很专注地看着聂嘉言后背的疤,“怕吗?”
也许是因为林懿行声音里裹着的情绪太温柔,聂嘉言转过身,难得地收起了所有尖锐的情绪,“很疼,”
“当时,很怕。”
“对不起。”
林懿行的眼眶有点红了,认真又诚恳地说了那三个说过无数遍的字,“是我太自信,觉得你什么都懂。”
“当时林慎瑾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爷爷一死,他就会把贩卖国宝的事情推给我。”
“我不能让他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我怕护不住你。”
“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早点跟你说清楚,我们就不会分开那么多年。”
“这样你的人生从头到尾就只有我,没有林冉亦,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不会吃苦......”
寥寥数语,既心酸又苦涩。
浴室里的热雾很大,沉甸甸地压在睫毛上。
聂嘉言眨了眨眼,眼泪混合着水珠一起滑出眼眶。
抬头亲了亲林懿行被热水浇湿的唇角,他哑声说:“哥哥,我们和好吧。”
“没有你的这八年,我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好,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