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李善长的家,钟离停住找人打听了一下李善长的具体位置,按照描述钟离来到胡同里一个小院门前。
钟离迈阶敲打门环,不一会儿从门内传出一个女人的话声。
门被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钟离面前,看着钟离眼生于是问道;“您是?”
钟离笑着说道;“我叫何四,扬程帮的,来拜访李百室李大哥。”
女人嘴里哦哦了两声,连忙把钟离礼让进来。
小院不大,三间正房,两间东房,地面青砖墁地,地面打扫的很干净,可以看出主人家是个爱干净的人。
女人带着钟离来到院里,朝着正房喊道:“善长,善长,有客人来了。”
李善长听到声音,从屋内迎出来,抬头看见钟离,神情微微一愣,然后马上脸上堆满笑容,张开双手紧走进步来到钟离面前,握住钟离的手说道;“兄弟真是信人,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快快请进!”说完对身后的女人说道:“快给我兄弟沏茶!”
李善长带着钟离来到中堂客厅,中堂的客厅不算大,北面墙上挂着三张条屏,条屏上是刻有人物山水的木刻画;挨着北墙下是一张条案,条案上右侧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根鸡毛掸子,左侧放着一个镶有白色石头的小插屏,条案中间是一个铜炉,铜炉里一只香正烧着,冉冉升起一线青烟;条案下是一张八仙桌,左右两把灵芝椅;两侧墙角的白色的缸里是两株高大的绿植;屋里的地面也是青砖铺地,一眼看去房间布置的整齐而又干净。
钟离拿起礼物递给李善长,说道;“初次登门,一点小礼物还请笑纳!”
李善长接过礼物,嘴里连连称谢,礼让钟离到客位坐下,女人端上茶来,给两人放下后就悄声走出屋门。
李善长指着女人的背影说道;“这是贱内,家里人口少,里外就靠她来照应了。”
钟离说道:“一看嫂子就是一位持家的能手,把家里收拾的非常妥当,李大哥好福气!”
李善长哈哈笑道:“也就这点长处了!来,喝茶,喝茶!”
李善长喝了一口茶,说道:“何兄弟今日拜访,可是有事情?”
钟离答道;“并没有什么事,昨日和大哥吃完饭后就回到我们船帮,本来我是准备押运货物到大都的,结果前段时间,也就是大哥说的我们的货物被张士诚扣押——现在不能再走货物了,我也就闲下来了;先前我一直到处乱跑,也没什么朋友在扬州,所以就来大哥这里拜访拜访。”
李善长闻听笑道:“这就对了,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们都是濠州人,在扬州我们就是一家人,理应多走动走动。”
钟离接口说道;“是啊,这不今日就冒昧前来拜访大哥了嘛!”
李善长点点头说道:“我在扬州居住多年,我对你们扬程帮还是有些了解的。你们在黑白两道可以说都能吃的开,但这次偏偏遇到张士诚,你们的货物被扣,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钟离问道:“情理之中怎么说?我听管事的说,我们和张士诚一直并没有什么冲突,甚至之前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这次货物被扣,管事的曾经派人和张士诚那边沟通过,却偏偏避而不见,不知道是何道理。”
李善长答道:“很简单啊,站的位置不同了而已,兄弟在帮内所居何职啊?”
钟离答道:“我负责大都货物的接收运调。”
李善长闻听说道;“这就是了,看来你多在大都那边,对这边的情形还不太了解,或者有些东西你还接触不到;之所以你们扬程帮和张士诚产生冲突,刚才说了是站的位置不同,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看啊,先前的时候你们和他们有生意首先是你们能满足他张士诚的需要,而张士诚对你们又有所求,这样自然就有了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