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头领轻声说道:“这次你们能活下来,可是之后你们还能跑哪去呢?诺大的草原也没有你们生存的地方了。”
喀喇沁王搓了搓冰冷的手一脸平淡的说道:“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骑兵头领听完这段话之后,看不清楚黑色头盔下脸色变化,依旧保持着端正的身体,但挎着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来自骑士的杀气,左前脚轻轻的刨地,鼻子喘了两口粗气,一大片雾气瞬间凝结,在冰雪天里格外的眨眼。
骑兵头领扯了手中的缰绳,从腰间抽出长刀,身后的一队骑兵也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刀。
“草原的叛徒,你们会葬身在冰原狼群的口下的,这天下不可能再有你们的藏身之所了!我骄傲的怯薛骑兵啊!随我冲锋!”,骑兵头领说完这一句话,胯下的战马猛地一蹬地,两三步就将速度加到最快,直奔喀喇沁王。
就在昆夷怯薛亲骑拔刀的时候,喀喇沁王从左手紧紧抓着的刀鞘中快速的抽出的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刀,一点都不像是游牧族的平日作战用的弯刀,反而更像是南方大朔那边的制刀工艺。
雪白的长刀被喀喇沁王向上一挥,猛的说道:“喀喇沁!”
一片雪花落在了刀剑之上,而后从刀剑分开成两半。四周的牧民一齐呐喊:“喀喇沁!”所有人都冲向了怯薛亲骑,一排箭雨率先向怯薛亲骑急射而去。
最前的骑兵队长距离喀喇沁王不足十米之时,猛地一扯手中的缰绳,战马一跃而起,向着喀喇沁王踏去。
喀喇沁王丝毫不关心那只看似即将要落在自己身上有千钧之力的马蹄,依旧站在原地,手中高举雪白长刀。这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的呼延磬一跃而起,左手按住马头,右手一击勾拳直直的打在了马头上,空中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一团血浆在马头爆开,战马从空中落下,黑甲队长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在半空中离开了马背,一刀劈向呼延磬。
通体黑色的战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四只脚痛苦的挣扎。
呼延磬双手收回夹住了这迎面而来的一刀,刀尖已经划开了他的右脸,好在呼延磬早做好了准备,在半空中顺势一脚踢中了黑甲队长的胸口,将他击落在地。两个喀喇沁的汉子挥动着锁链铁锤缠绕上了他的双臂,一个握着一把宽厚大刀的男人奋力一刀划在了他的背上,铁甲被划开一刀拉穿后背的大口子,黑甲士兵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倒雪地之上。
黑甲队长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倒在前方不断挣扎的马匹,呼延磬半蹲着擦拭去了脸上被划开伤口的血。黑甲队长闷哼一声,对着倒地战马轻声说道:“对不起了,莲花。”
喀喇沁王挥动了从开展以来就一直高高举起的雪白长刀,哗!
右蹄上被画上了六瓣莲花的战马在黑甲队长的眼睛里快速旋转,直到他感觉到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这个一辈子就只从书上听说过南方池塘连片白色莲花的中年士兵,居然给他这一匹黑色的战马取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