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轻叹一声并没有强求,但看得出他很是遗憾:“难得我们湟源县出了个秀才,这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五十两太少了,沈家这些年交得束脩都不止五十两了。”

沈老爷子斥责多嘴的韩宗泽:“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多少钱,我都不会卖我儿子的功名。”

孙县令心领神会:“老伯,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如这样,我个人再出五十两给你凑个整。五十两作为你供养他读书的支出,剩下的五十两作为治病的药钱,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将手续办一下。”

如果说五十两不足以动摇众人,那这一百两属实打动大家了。

毕竟,家里存个十几二十两就算富裕了,有个一百两是个什么概念?就算沈杨现在是个傻子,有闺女的人家也抢着往他家嫁女儿。

沈庆攥紧衣摆:“爹,要不……”

“闭嘴。”沈老爷子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眼见孙县令要无功而返了。

“老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湟源县出了秀才不容易,我也是为了咱们湟源县着想,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就来衙门找我好了,这扇门永远为你敞开。”

沈老爷子连连道谢,沈庆却捱不住了,人家找上门是人家求他们,他们可以谈条件,要是他们找上门,就是他们求人家,没准现在的待遇都没了。

“爹,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兴许有这钱我们就能治好四弟了,县老爷不是说了吗?只要恢复意识,还能再考中的。”

沈老爷子不同意,见他还缠着游说自己,彻底恼了。

“够了,你以为秀才是你读两天书就能考中的?眼见秋收了,你四弟是秀才,咱一大家子的粮税就不用交了,这里里外外省出来的不是钱吗?就你眼皮子浅。”

沈庆顿时哑声,地里的庄稼一年少说能收个三五十两,只是缴税要缴一半还多,让人口众多的沈家略显拮据,若是不交粮税都能剩下,这一百两有个几年全出来了。

一道声音不和谐的响起。

“哎呦,你们这是听谁说的?上面的政令早改了,之所以给考中的秀才免赋税徭役甚至奖粮食,都是为了他能继续参考,获取功名,对朝廷有所作为。像令公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