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瞿庭突然把他打横抱起,辛荷吓了一跳,但被霍瞿庭抱不算什么新奇的体验,很快就搂住他脖子,被他抱着往沙发边走,一边说:“真的没事,就刚砸到的时候有点疼,我等了一会儿,就没什么感觉了。”
霍瞿庭一言不发地把他放在沙发上,脱掉他的袜子,刚看到的时候,不光霍瞿庭脸色难看,连辛荷自己也愣了愣。
他脚背太白,就显得那片淤青过于恐怖了些,一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微微的血丝,但辛荷知道,那只是他自己的肤色的问题,就像有时候他的脸好好的,眼下也能看到一点点轻微的红血丝。
他觉得霍瞿庭也应该知道。
但霍瞿庭的眉头皱得很紧,脸也绷着,低头仔细看着辛荷的脚背,好一会儿,才拿手很轻地碰了碰。
辛荷下意识缩了一下,他的脸色就更难看,辛荷赶紧解释:“真的没多疼,哥哥,没有骗你,真的。”
霍瞿庭没有说话,起身去拿了医药箱,处理什么严重的伤口一样对待辛荷脚背上的淤青。
他涂药的动作很慢,眼神也很专注,渐渐的,辛荷心里有点发怵,低声喊他:“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疼不疼?”
霍瞿庭抬眼看他,又一次,辛荷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责。
小时候他住院的时候,感冒发烧的时候,甚至飞机晚点,让他凌晨走出希思罗机场冷得发抖的时候,霍瞿庭眼睛里都会有这种类似于自责的情绪。
他总会埋怨自己没有把辛荷照顾好,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随之适应习惯的辛荷就只能更加小心地对待自己,除了本能,还有不想让哥哥难过。
辛荷知道,让自己受伤的话,最难受的人是霍瞿庭。
“只有一开始很疼,现在动的时候才会有点感觉。”辛荷实话实说,“但是可以忍的那种,随便被磕一下都会有的感觉,真的,现在真的没有多疼。”
霍瞿庭的理智上也知道那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除了涂药,他也不能再做更多。
“下次要等我回来弄。”最后霍瞿庭只能说,“你放着别管。”
辛荷随口说:“那我也要做点事情啊,不可以什么都靠哥哥。”
霍瞿庭说:“为什么不可以?”
他问得太理所当然,让辛荷一时间无话可说,好像他做个懒惰的蛀虫才是应该的,而他试图学着独立和勤劳,才是对霍瞿庭最不友善的行为。
没等到辛荷的回答,霍瞿庭接着说:“就是可以什么都靠哥哥,不然要哥哥干什么用?”
“好吧。”辛荷拿胳膊抱着膝盖,下巴又支在胳膊上,慢吞吞地接受他的歪理,“好吧。”
霍瞿庭又低头看了看辛荷的脚背,才抓着在他看来太细的脚踝把他的脚放回沙发,叮嘱他别再乱走,摆了吃的喝的到他手边,又打开电视,才到厨房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