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骆承不好直说他是回来结束童年噩梦的,怕老太太吓到。
“是,这边有点生意要谈,正好顺道再过来看看您老人家和姐姐。”舒骆承扯了个谎圆上。
“回来好啊,这样我老太婆就能经常看到你了,在这地方做生意挺好。”老太太握着舒骆承的手轻轻拍了拍,欣慰的笑了。
晚饭渐渐吹大了起来,天气开始转凉,正当舒骆承准备扶老太太回去休息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右边不远处的喷泉后面有一颗半米宽的大榕树,榕树后面此时正蹲着一个人,破烂不堪的衣服、蓬头垢面的脸,和他记忆力那个猥琐恶心的画面完全重合。
舒骆承盯着那边看了一会,拳头逐渐握紧,咬紧牙关,恨意涌上心头。
“小舒你在看什么?”老太太见舒骆承半天没应声,又见他一直在盯着一个地方看,也跟着眯起眼睛看过去,只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看了一会儿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看见。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舒骆承收回视线,压下心底的那股冲动,尽量心平气和的扶老太太往回走,身后那股被监视一样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很明显那个人跟了他们一路。
胆子够肥,正好提前解决了,省得恶心他。
把老太太安全送到家以后舒骆承找了个借口重新出了门,小镇的街道建设还不是很齐全,道路两旁的路灯很少,而且到了晚上十点就准时关闭,这会儿已经是十点半了,路灯早就熄了,除了从几户没睡的人家窗户里透出的一丁点光亮以外,路上漆黑一片。
舒骆承双手插兜一个人走在路上,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明显那人正在背后跟着他。
走到一处荒凉阴暗地,舒骆承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视线正好撞上身后的那只害虫。
“你来找死吗?”舒骆承说话的语气降到了冰点,脸也是冻成了冰块,手指微微发抖,随即握成拳头状,笔直的立在浓重的夜色阴影让人不寒而栗。
“我来找你。”那人开口了,声音还是当年那种猥琐到极点的样,还带了几分挑逗的意思,让人听了就想揍。
……
12年前的某天傍晚,十三岁的舒骆承因为贪玩误入了一片废弃工厂,而且还迷路了,他在里面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一圈,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终于在一片夜色中看到有灯光从一扇小板房的窗户里透出来,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跑过去敲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很脏很臭,打扮像乞丐一样,还喝了酒,闻上去一身的酒精味混合着已经发酵了的汗臭味。
风把那股难闻的味道往舒骆承脸上吹,让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求生欲使然,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口问道:“大叔,你知道出口在哪吗?我迷路了出不去。”
屋里的醉汉先是眯起眼睛把舒骆承上下打量了个遍,醉醺醺的眼珠子一转,又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这个长得干净白嫩的小男孩看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他砸吧了一下嘴说:“我知道路,你先进来,这地方晚上有蛇,我给你找个手电筒照着出去。”
舒骆承本来是有点迟疑的,只不过一听到他说有蛇立刻就怂了,他从小怕蛇,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开门的男人居然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舒骆承前脚刚进屋后脚门就被关上了,畜生也暴露出了本性。
“小弟弟,过来让叔叔亲一下,亲一下就让你出去。”畜生急不可耐的搓着手一步一步靠近舒骆承,眼睛色眯眯的,浑身散发着酒精味。
十三岁的舒骆承也才一米六几,身材也比较瘦小,被这狗畜生扑了个正着,脚下一踉跄猝不及防就倒在了身后那张潮湿难闻的铁架床上,上面还有一个浑身恶臭的畜生。
“放开我!”舒骆承拳打脚踢想要挣脱出来,奈何他体型较小,任他怎么努力都是无果。
看到到手的肥羊这么香,畜生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别动,等叔叔爽完了当然会把你放开。”
那是舒骆承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面临这样的恐惧,这地方不会有人路过,更何况现在还是大半夜,就更不可能会有人来救他,所以无论哪种结果对他来说都是坏的。
“操你妈!”舒骆承人生头一次骂了句脏话。
挣扎期间他的右手好像摸到了一把小榔头,被埋在潮湿发霉的被子里,舒骆承用尽全力终于把榔头抽了出来,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来就往畜生后脑上砸去。
“啊!”畜生顿时吃痛把他放开了,两只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惨叫。
舒骆承趁机从床上飞快弹起,以最快的速度往门口的方向跑,奈何这畜生把门上了插梢锁,这锁上也是锈迹斑斑,要打开得费很大劲才行。
舒骆承门刚开到一半畜生反应过来又冲了上来,阻止他把门打开。
“你打了我还想走出这间房子吗?”畜生阴着脸色眯眯的靠近,仿佛刚才的教训一点都没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