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骨瘦如柴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那木匣子，喉咙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堵住了。

一时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只努力地侧头瞪着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溯从之，这样的姿势显得他整个身体都很扭曲。

明明庆帝刚刚喝了药还很精神的，他自己可能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方才他喝下的，不过是一剂强劲的提神药而已。弄不好就会成为一道回光返照的刺激药。

溯从之察觉到庆帝的目光，懒懒地将目光挪回床榻。

“陛下不必太过诧异，您看到的是真的。”

他轻轻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声音带着极其浅淡的笑意。

庆帝的身体气得颤抖，猛然一下歪头喷出了一口血，星星点点的洒在地上。

溯从之微蹙了下眉，将伸出去的黑靴收了回来。

或许是堵在喉间的那口瘀血被清空，这会儿庆帝反而能够说话了。

他剧烈地咳嗽着，“溯从之，你——咳咳咳……”庆帝的嘴边溢出鲜血，“你竟敢造反！”

随后又看向了殿内的小太监和羽卫军，“你！你们——赶紧把这逆贼抓起来！给朕、咳咳咳，给朕把他打入天牢！”

羽卫军拎着明黄色绸缎包裹着的玉玺，另外抱着装着大皇子人头匣子，冷着脸纹丝不动。

“怎么——朕还命令不动你们了，听到没有……”

“把朕给他抓起来，朕给你们加官进爵！”

溯从之慵懒地将手肘支在了椅子把手。

听到庆帝这话，他侧了侧头，墨发披散在黑色的披风上，轻「啊」了一声。带着股难言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