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谢陟厘只想感激威风。
因为威风跑得快,始终超过孟泽半个马身,孟泽便很难看全她脸上的神情。
她也不用太在意自己露馅,反正只是要装出一付哭腔,一一照风煊的吩咐答便成了。
她想着她应该像昨天那样哭出来才够真切,奈何当真没有演戏的本事,生挤了半日也挤不出一滴泪。
好在她这一整天几乎都在冰天雪地里奔波,脸色想必十分惨然,应当为她添了几分可信度,孟泽问了个大概之后便没有再问什么。
暮色降临之际,谢陟厘带着孟泽赶到了西角城。
小院一片黑暗。
这大半年来,谢陟厘每次回得晚了,夜色中都有一扇窗子亮着等她。今日这黑漆漆一片倒让她有些不适应,明知道这是风煊的安排,心里还是像缺了一块似的,有点空落落的。
为了逼真,风煊没有点灯,炭盆怕是也灭了。
谢陟厘下了马,几乎是扑进了房中,她下意识想去摸炭盆,再一想不对,她此时是一个“心爱的情郎眼看着生死未卜”的可怜女子,哪里还有功夫换炭?
于是立刻改换方向,扑到了床上,摸到了风煊的手。
正要开口的时候,感觉到风煊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点力,一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大将军”连忙收住,改口道:“阿、阿煊,你怎么样?可还好吗?我把孟郎将找来了!”
风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按原计划孟泽应该是留到明天的,但现在也没有机会细问了,他虚弱地道:“知道了……”